前不久闭幕的十二届市委三次全会指出，总站在战略和全局的高度，要求上海强化全球资源配置功能、科技创新策源功能、高端产业引领功能、开放枢纽门户功能，明确了深化“五个中心”建设的战略重点，指出了推动高质量发展的主攻方向。全会以总重要讲话精神为指引，全面分析阐述强化“四大功能”、深化“五个中心”与高质量发展、高水平改革开放之间的深层次逻辑关系，科学部署新时代全面推动上海贯彻新发展理念，加快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的目标方向、发展路径和根本动力，对于指导和把握怎样建设上海的“施工图”，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创新价值和实践指导意义。
会展中心（上海） 来源：视觉中国
牢牢把握中央对上海发展的战略和根本要求
党的十八大以来，总对上海工作作出了一系列重要指示批示，对上海发展战略目标和战略也提出了明确要求。总从2013年3月5日十二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到2017年3月5日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五年参加上海代表团审议时对上海作出一系列重要指示；从2014年5月出席亚信峰会后考察上海到年11月12日出席浦东开发开放30周年庆祝大会，五次来上海出席会议或考察，同样对上海发展作出重要指示、提出重要要求。全面学习总讲话精神以及对上海发展的重要指示，笔者可以得到如下几方面的重要体会：一是从全国发展大格局来看，上海必须当好全国改革开放排头兵、创新发展先行者，积极发挥上海在改革开放、创新发展的示范引领作用。二是从“跳出上海看上海”来说，上海必须坚持做到“四个放在”，把上海的发展与中央的要求、全球化发展趋势、中国发展和长三角发展态势等紧密结合起来。三是从高水平改革开放来说，上海要坚持以制度创新为核心，“要大胆闯、大胆试、自主改”，为全国改革发展稳定大局做出更大贡献。四是从贯彻五大新发展理念来看，上海要着力加强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各项措施系统集成，着力加快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建设步伐，着力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推动高质量发展。五是从服务大局和承担战略来看，上海的发展要更好为全国改革发展大局服务，要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推动改革开放向纵深发展、深化社会治理创新、提高党的建设质量和水平等方面不断提升，为全国发展做出示范和引领；上海必须把自身发展与自觉融入战略任务有机结合，在贯彻落实重大战略中推动高质量发展。六是从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和加快建设中国式现代化来看，上海必须加快改革开放步伐，加快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加快“五个中心”建设，着力提升城市能级和核心竞争力，不断提高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上海要加快建设现代化引领区，努力成为更高水平改革开放的开路先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排头兵、彰显“四个自信”的实践范例，更好向世界展示中国理念、中国精神、中国道路。
值得指出的是，总书记关于上海发展的重要论述和指示批示，始终有一条清晰的主线和要求，这就是上海发展必须坚持始终服务战略和发展大局，必须坚持高水平改革开放与创新发展的引领示范，坚持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加快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战略；始终贯穿其中的一个鲜明主题，就是上海必须突出高质量发展这个首要任务，在高质量发展上率先走在前列，当好中国式现代化排头兵。也正因为如此，总年在出席第二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前夕考察上海时，突出强调高质量发展，明确提出强化“四大功能”的要求。总指出，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是跨越关口的迫切要求和我国发展的战略目标，上海要强化全球资源配置功能，要强化科技创新策源功能，要强化高端产业引领功能，要强化开放枢纽门户功能。笔者的体会是，这是总立足国际环境发生深刻变化、国内发展出现阶段性特征，在系统思考并顺应上海城市发展逻辑和客观规律的基础上，科学阐明和指出了上海发展的战略、自身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城市发展的新目标以及高质量发展的根本方向等重大问题。
这次市委全会做出的若干重要决定，正是根据总对上海发展目标、发展战略和发展路径等重要论述而进行的一次总体部署，是一个系统全面的怎样建设上海的“施工图”。这个“施工图”科学分析上海城市形态演变、市场发展逻辑、产业转型升级、技术创新规律、城市核心能级、城市治理体系等内在发展规律和逻辑，紧扣“高质量发展与高水平改革开放”主题主线，聚焦强化“四大功能”战略路径，勾画了新时代上海加快高质量发展、推动高水平改革开放、创造高品质生活的实践方向和现实路径。
做强功能是超大城市高质量发展的主攻方向
做强城市功能，尤其是提升城市核心功能，在当下的全球化发展和国内外环境下，尤其具有十分特殊而又重要的战略和现实意义。
一方面，面对反全球化逆流和国际投资、贸易等要素流动放慢，国际竞争日益激烈，间、地区间的竞争格局越发凸显城市发展的重要性，也越发凸显城市在世界经济格局中的竞争地位和重要作用。城市之间的合作与竞争，也逐渐成为继跨国公司在全球合作竞争之后又一个重要的发展平台。可以看到，在世界经济网络体系中，城市与城市间通过要素流动、资源配置以及人才技术创新等，正在形成一个全球性的城市网络体系。在全球经济竞争体系以及世界创新网络中，一些大型尤其是特大型城市，正在扮演着极其重要的网络节点中心城市和全球资源配置枢纽城市的角色和作用。从实践发展来看，一个城市能否成为世界城市网络节点中心或者全球资源配置枢纽，关键是要看这个城市的核心功能、城市发展能级，特别是，它是否具有对全球资源的配置功能与科技创新的策源功能等。因此，无论从服务战略需要，还是从世界城市网络体系与竞争格局来看，上海都应该不断提升城市能级和竞争力、影响力，不断做强和做大城市功能，加快成为世界城市网络体系中的中心节点城市和功能枢纽城市。只有这样，上海才能真正代表参与世界经济竞争，为中国与世界的合作共赢发展做出更大贡献。
另一方面，从国内发展与上海自身结构转型升级趋势来看，高质量发展已成为新时代中国经济发展的主题，也是加快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首要任务。上海发展必须积极顺应高质量发展的主题，在加快推动中国式现代化与高质量发展这个首要任务中，积极发挥好示范引领作用。实际上，从上海自身经济增长阶段与特征来看，GDP增长速度本身从2008年以来开始出现趋势性减速，究其原因，除了短期一些外部因素冲击等之外，趋势性减速主要还是因为上海经济结构转型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即从原来支撑高速增长的第二产业为主的经济结构，逐渐转型为以第三产业和服务经济为主的经济结构。这种结构型转型，由于服务业的“鲍莫尔成本”效应，即一般性服务经济其劳动生产率受成本高等因素，导致其自身的劳动生产率比制造业劳动生产率低甚至低很多；加上如果技术进步进程缓慢，那就会造成经济运行效率下降，特别是劳动生产率以及全要素生产率不高，长期内一定会出现经济增长速度的趋势性下降。因此，在上海这样一个结构性转型的特殊阶段，既要保持结构转型顺利，又要保持经济稳定增长，那就需要依靠提升城市核心功能，尤其是在加快推动技术创新，强化科技创新策源功能，推动产业结构转型的同时，也能够实现产业有效升级，特别是通过技术创新与市场创新，不断提升产业劳动生产率和资源配置效率，在优化产业结构比例度的过程中，不断提升产业发展和结构的高级度和高质量，这正是上海经济今天发展的阶段型特征和创新升级的内在要求。在这样的发展逻辑里，上海通过聚焦城市功能，提升发展质量和效率，实现从速度扩展型增长转向全要素生产率驱动型增长，从注重量的规模性扩张转向能级提升和效率改进，这正是实现所谓“统筹质的有效提升与量的合理增长”，也正是高质量发展的基本要义所在。
强化“四大功能”是深化“五个中心”的内在逻辑
加快推动上海高质量发展，必须正确认识和把握强化“四大功能”与深化“五个中心”及其高水平改革开放之间的逻辑关系。
首先，强化“四大功能”，深化“五个中心”建设，打造“五个中心”功能升级版，是进一步提升上海城市“聚集-辐射”功能，更好发挥龙头带动作用、发挥战略牵引高质量发展的实践逻辑和路径选择。客观上说，上海已经基本建成国际经济、国际金融、国际贸易、国际航运中心，形成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基本框架，上海城市功能明显增强，国际影响力也有较大的提升。但是，从城市功能与“五个中心”建设的能级辐射、链接效应、定价能力以及国际化的竞争力、科技创新活力等来看，仍然存在许多短板弱项：一是在对全球资源配置以及要素集聚、功能辐射方面，仍无法有效配置高能级的资本、人才、技术和数据等生产要素，市场主体的全球运作和国际化经营能力与水平还不够高；二是在全球科技创新方面，创新策源功能以及相应的基础研究、科研创新成果转化和运用、关键核心技术卡脖子问题破解、创新链和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融合发展格局尚未形成，创新资源碎片化、创新链脱节等问题突出；三是在产业创新升级发展方面，产业结构高级度不够，产业技术和劳动生产率水平较低，产业发展的韧性和活力不够强，产业升级和创新发展不能适应全球产业智能化、绿色化、融合化发展态势，高端化和引领性不强；四是在国际开放枢纽能级方面，由于发展能级和辐射量不强，无法在更高水平上有效适应“打造国内大循环的中心节点和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战略链接”；特别是在开放的软环境建设方面，仍然有待进一步深化规制、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也亟待在有效应对甚至引领国际经贸规则的深刻变化和发展趋势方面，进一步提升开放能级与水平。因此，只有强化“四大功能”，通过提升全球资源配置、科技创新策源、高端产业引领、开放枢纽门户等重要功能，通过这些核心功能的一体化与集成式发展，才能不断提升“五个中心”建设能级，真正做强上海城市核心功能，提升上海城市发展国际竞争力，也才能真正顺应上海实现高质量发展这个首要任务的发展逻辑和实践逻辑，也才能找到新时代上海推动高水平改革开放的逻辑起点和发展路径。
其次，必须看到，“四大功能”是一个相互依赖、相互支撑、互为条件的统一体，“四者”有其内在的系统性、集成性、整体性等特征，这也决定了强化“四大功能”建设与全面深化高水平改革开放之间的内在关系和现实选择。“四大功能”从要素、科技、产业、市场、开放等多重维度，共同构成了上海高质量发展所必需的资源配置、技术创新、产业引领以及制度型开放等前提条件和支撑基础，背后体现了高质量发展的技术驱动逻辑、市场驱动逻辑和治理现代化逻辑。这就必然要求，一是从建设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目标出发，不断深化市场化改革与全球化资源配置的体制机制创新，以市场驱动的逻辑提升资源配置的能级与水平，以市场化手段聚集全球高能级生产要素；二是要以技术创新逻辑驱动和引领产业升级，把基础研究与应用研究有机结合，推动创新要素集聚和高端产业集群，以技术逻辑促进产业链、创新链、人才链与资金链的融合发展；三是以加快推动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目标，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完善发展规划引领、产业政策引导、经济政策支持、社会政策扶持等，进一步创新和完善营商环境，赋能市场主体公平竞争和高质量发展。
因此，强化“四大功能”，深化“五个中心”建设，也要顺应国际经贸规则趋势，不断深化政府自身改革，深化企业改革、强化市场主体地位、提高市场主体竞争力、加快推动科技体制改革、有效配置科技创新资源，强化科技产业化、加快培育高能级产业及其引领功能和制度型开放等，形成制度创新和技术创新相互促进，不断提升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为强化“四大功能”注入体制动力和发展活力。从这个意义上说，强化“四大功能”，表面上看是提升城市能级，是打造“五个中心”升级版，是促进发展的问题，但实质上，其背后则是全面深化高水平改革开放，而这也是强化“四大功能”的关键所在，也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根本保障。
强化“四大功能”、实现高质量发展的路径选择
强化“四大功能”，既是深化“五个中心”建设的战略路径，也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主攻方向，更是怎样建设上海的“施工图”。
从强化全球资源配置功能来说，核心就是要做大做强资本要素市场，大力提升国际金融中心的世界影响力和对全球高能级生产要素的配置能力，而关键是要解决谁来配置和配置什么要素的问题。要全面提高市场主体对全球资本、技术、人才、数据等战略性、高能级要素的配置能力以及全球经营运作能力，要加快金融产品市场创新和金融机构的国际化水平，加快提高全球价格发现能力和价格制定水平。从强化科技创新策源功能来说，核心就是要强化基础研究，深化科技体制机制改革，加快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推动关键核心技术创新，实现产业链安全稳定和高效。要提升对科技创新的前瞻性、前沿性、战略性以及未来性的跟踪、预判和谋划布局能力，要在全球开放创新网络中推动技术创新，构建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开放创新体系。从强化高端产业引领功能来说，核心就是解决产业的高端性和引领性，持续促进产业高级度的提升。要加快建设三大先导产业、六大重点产业和未来产业体系，注重培育产业技术进步，提高劳动生产率和产业国际竞争力，要加快形成创新链产业链人才链资金链融合发展新态势；要提升产业基础能力建设，打造产业集群，推动产业智能化、绿色化、融合化发展，加快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对产业升级的赋能作用，促进高质量发展；要提升企业国际影响力、国际竞争力和研发创新力，加快建设世界一流企业。从强化开放枢纽门户功能来说，核心就是要深化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要对标CPTPP等国际最高标准经贸规则，不断深化对外开放，以高水平对外开放引领和促进高水平的对内改革。要运用系统思维和战略思维，一体化、集成式地强化“四大功能”，把强化“四大功能”建设与重点领域、重点区域、重大项目、重大改革、重大开放等举措一体化协调推进，率先实现不同区域高效协同发展和高水平改革开放重大突破，不断深化“五个中心”建设，以更高能级、更高质量、更高水平的国际经济、国际金融、国际贸易、国际航运和国际科创中心，有效支撑并加快推动上海实现高质量发展，为全国高质量发展发挥示范引领作用。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党委、研究员，上海市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副主任）
作者：权衡
编辑：陈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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