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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灰尘注:前面我更新完了曾昭抡博士的《滇康旅行记 》,下面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凉山的人文与风光。1941年7月1日,跟随民国曾昭抡博士和他的“川康科学考察团”出发,看民国时的大凉山人文与风光。本文 摘 自曾昭抡博士《大凉山夷区考察记 》。
天主教与凉山夷区
“永安公”(即天主堂)是西昌城最考究的建筑。筑成至今,已有三十余年。哥特式(Gothic)的教堂,一部分窗上玻璃作深蓝色;这种华丽庄严的建筑,不期而然地会令人肃然起敬。一个星期天,我们特别去参加该处的晚礼拜。进去只见灯烛辉煌,歌声扬起,景象至为严肃。做礼拜的时候,祷告用拉丁文,唱诗班纯粹由女修道士担任,更加显得庄严。
散了礼拜以后,特去谒见在此主持西昌教区的包主教 (灰史灰尘注:法国神父包明扬,1887年生于法国,1927开始任西昌教区第三任主教,1950年回法国,1998年去世) ,和他谈谈大凉山的情形。包主教是法国人,在此工作已数十年,对于宁属情形最为清楚。自称现年五十五岁,来此已三十年,以前到别省去过。看他样子,比真正年龄还要老些。颔下须长尺余,业已斑白。本教区内,教民一共不过一万人,全是汉人。倮当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信教的,即有亦不过挂名。关于凉山问题,他自己二十多年没有去过,不知目前情形。昭觉以东,恐怕很危险。对于这些“夷家”,他以为没有多少办法,昭觉原有天主教堂一所,民国八年夷人陷城后被毁,嗣后即未修复。现在剩下来的,不过一块石头。
听到我们要入凉山,包主教说,“我很佩服你们,你们真勇敢。”法国溃败以后,旅居外国的法国侨民,大都不胜懊丧,包主教也不是例外。一面和我们讲话,一面低头沉思;嘴里再三地说:“国家已把我们忘记,如何是好。”
这些天主教的教士,对人并不肯完全说实话。包主教虽说近来他们没有人去过凉山;后来德副主教却告诉我,五六年前,天主堂还有人去过昭觉;他们由西昌骑马去,第一天在滥坝夷人家,第二天便到了。天主堂里还藏一张凉山的地图,是将西洋人的工作拼合画起来的。这张地图,平常素不肯给人看,问到此事,常会推托业已遗失。其实也没有什么出奇。上面所载情报,许多不过是猜度(例如说凉山产有白金)。
屯委会徐孝恢先生告诉我们( 历史 灰尘注:徐孝恢,系四川乡贤徐子休之子,毕业于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农学部在四川大学农学院农艺系主任多年。“尝利用假期,遍游边地”,应二十八军军长邓锡侯之邀,“计划设置四川松理茂懋汶屯殖督办署,合作开发西北”。1935年“为中央军校在成都分校训练屯垦队二百三十余员;嗣奉校长蒋公之命,视察川南”,“拟具计划与预算”,逢西安事变“事遂寝”。1938年应西康建省委员会之聘在康、宁、雅“考察经建资源”。1939至1946年任西康省宁属屯垦委员会垦务处处长,“训练屯垦干部八十余员”,兼任委员长西昌行辕经济建设计委员。1940年在西昌“奉委员长蒋公之命,于宁属筹设食粮增产委员会,任设计组组长,为滇缅战役储运军粮,同时受任西康省农业改进所副所长”,在宁属“设西昌、德昌、会理农场三所,冕宁、盐源合作苗圃两所,礼州缫丝厂一所,并督导宁区各县农林技术事宜”。1946年就任康农所所长。“鉴于农牧建设实有助于国防要政”,“本匹夫有责之义”,冬季即到康属各县,“视察金沙江东岸高原之气候土壤,及康族经营情况”,殚精竭虑,积极推进西康省的农业改进,“亟思扶助康民改进其产业”。认为“之所以欲锐意向康区推进农牧业务者,实欲代表中枢,施行惠行于金沙江东岸之康族,与正受藏军虐待之西岸康族,成一强烈对照”。“以技术立场”为国分忧,“谋国家领土完整”,大有 科技 救国。维护国家统一的意味。由此可谓徐孝恢是一位有相当专业造诣又兼具政治头脑的技术型官员 ),天主教以前在照灯坪设有教堂,劝夷人信教。其所采手段,是给信教者一些东西,藉资引诱。不料倮夷只贪东西,并无诚意信教。每次来总是需索,同时又叫亲友们也来要。不久外国神父所带东西,一齐要完。他们贪求无厌,连答应他们等东西运来再给也不行,反而疑心神父将东西藏起来。结果将这位神父,拖在地上走,向之勒索东西,结果把他拖死在山上。随后教堂也被他们毁了,教士们遂不敢再入凉山传道,传教者虽说有本领,碰到这种民族,却也没有办法。
西昌与四川内地的交通
由西昌去四川内地,向来是采越西、富林、汉源的大道。这条路由西昌径向北行,经礼州至泸沽后,改向北东北去,经冕山,登相营至越西。自越西起,复大体北行,而微偏东北,经保安海棠、平坝,到大树堡(位在大渡河南岸);在该处过河,即是富林(位在大渡河北岸,属汉源县管)。计由西昌到富林,共计八个马站的路,除第一天由西昌到礼州,是一个小站(路短而平),第二天路(由礼州到泸沽)亦系平坦好走以外;其余六天,大都是大站,这就是说,不是路程较远,就是山路难行。在第四天途中(登相营到越西一段路),翻过小相岭。这座山是我国西南角上一座有名的高山,自古有名的天险;传说海拔三千一百米,较大相岭(二八九六米)尚高。越西境内,倮夷为患颇深。县城本身,天未黑即无形中入一种戒严状态。第四天途中由中所坝到小古哨(未到越西县城前一座小村)一段,及第五天(由越西到保安)途中由黎溪站经连三湾到保安一段,尤其危险。前者下午五时以后,即不能走;后者更需结伴前进。由西昌到富林,普通虽都作八站走,但是如果稍赶点路,第一天由西昌到松林,第二天赶到登相营,可以省去一天。如此七天便到富林。
由富林路续向北行而微偏东北,经“汉源街”(一称“汉源场”,北距汉源县城二十五华里,为汉源县最大镇市之一,较县城尤为热闹)一天(一站路)到汉源(前清时称“清溪县”)县城。由该县城,折向东北走,三站到雅安。计汉源县翻大相岭,一站到黄泥堡。自黄泥堡(仍属汉源县)入荥经县,过该县县城,第二天到麻柳场(属荥经县)。最后由麻柳场入雅安县境,一站即到雅安县城。(如赶路走大站,可由汉源县城一天赶到荥经县城,又一天即到雅安,如此一共只需两天)。
按照以上所说,由西昌经越西、富林、汉源到雅安的大路,普通是十二个马站(西昌到富林八站,富林到汉源一站,汉源到雅安三站)。所经地方,以前全属四川省管;二十七年西康建省以后,一律划归西康。以区域言,大渡河以南(富林附近),属于宁属;以北(富林到雅安一段),则属于雅属。虽说有十二站,站数过多,其中好几站又太大。因此普通马帮走此路,多半不止费十二天,多的时候常到十六天,十三天差不多是最少的。他们到富林后(无论是北上或南下),多半休息一天。有些大站,分匀一点走,或者将一站分作两天,如此时间便占多了。在另一方面,如果如上所说,将西昌到富林的路赶做七天走,那么十一天便可由西昌到雅安(许多滑竿和步行者,常是这样走)。要是由汉源县城两天赶到雅安,更可省去一天,如此一共十天就够了,雅安有大路通成都(此段路以前是四个大站,俗称三百六十里。现已辟成公路,为川康公路的东段。公路里程,共计一百五十三公里,合三百O六华里),按此由西昌到成都,旧路正常地一共是十六个马站。
要是不走雅安、成都,而要西入康属到康定的话,循旧日大道往北走到汉源县城后,与刚才所说路线分路,自该处(汉源县城)向西北行,翻飞越岭,经泸定到康定。该路由汉源到康定,共计五站路(由汉源三站到泸定,又两站到康定),俗称三百四十五华里,实约三百三十五华里。计由汉源一站到宜东。由宜东翻飞越岭,一天到化林坪一站到泸定,泸定一站(六十里)到瓦斯沟,瓦斯沟一站(六十里)到康定。如果赶路走,自宜东一天经化林坪,可以赶到冷碛,第二天经泸定到大烹坝,自大烹坝再一天便可赶到康定。如此可以省去一天;由汉源到康定,只要四天,总上所说,由西昌经汉源到康定,普通是十四站的路(九站到汉源,又五站到康定)。许多人由西昌到富林,只作七天走,如此便成十三站。要是汉源到康定,只走四天,那就一共仅要十二天。据说兼程地赶,全程十一天便可赶到。这条路因为是大路,沿途食宿比较方便,不一定非按站口走不可,所以赶路不大成问题。
以上所述由西昌经越西、富林、汉源到雅安的大道,可称为甲线。此线乃是以前西昌与四川内地交通的主要道路。但除此线外,尚有其他几条路线可走。
就中最捷的一条,可称为乙线。该路由西昌到平坝,最初六站半路,完全与甲线相同。自平坝折向东北行,径趋金河口,有驮马道可循,计需四天达到。这一段路,经过大凉山边缘,中有三天,完全是经过夷区:若无夷人保护,相当危险,所幸此区倮夷(黑夷),较凉山夷区为有组织,向来设有土司,只需找到土司帮忙,便无问题。此区土司,现为“岭(本地人读为冷)光电”先生。 ( 历史 灰尘注:岭光电(1913—1989),彝族,彝名牛牛慕理,生于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甘洛县胜利乡,暖带田坝土千户后裔,是民国时期凉山彝族的杰出人物。斯补土司,统有7支百姓,占地60多平方公里,父辈有三兄弟,大伯、二伯早死,父亲年轻时已鸦片毒烟浸身,36岁即病逝。二伯父无后,按土司家规矩,其产业应由岭光电继承。伯父、父亲死后,因产业之事,妯娌时起事端,家势衰弱。1926年,因偶然事件引起彝汉纠纷,汉民诉于官府,官府以土司办理“夷务”不力,派地方军阀刘济南办理。刘见斯补土司家势衰弱,就以“改土归流”之名,实施民族压迫,敲诈岭家钱财,并将所属百姓强辩为“汉团”,强制改变习俗、衣着,把岭光电的堂兄扣押,岭光电因年龄尚小,又有汉民出面保护,才得幸免。1927年,岭光电出走富林,求川边军司令官羊仁安保护,羊为岭光电父辈好友,岭痛定思痛,用功学习,得羊的三姨太喜爱,认为干儿子(三姨太死时,直到岭赶到并将其抱在怀中才闭眼),即有羊家出资在西昌、成都读书。1933年考入国民政府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黄埔军校)第十期。在南京中央军校读书期间,加入了军统组织。1936年军校毕业后,被任命为民国政府的官员的同时,又恢复了自己的土司(土千户)职务,1947年被选为立法委员,1950年凉山解放前夕,被委以二十七军副军长之职。解放后担任过四川省政协委员。岭光电热爱彝族文化,有强烈的彝族意识,同时又有着中华民族情怀。一生写了大量关于彝族的论著,其子尔布什哈与中山大学 历史 系温春来教授共同搜集、整理、出版了《岭光电文集》。)
此君善汉语,深通汉情,对汉人颇有好感。目前在屯委会任职,多半时候住在西昌。平常满身军服,已不易辨其为夷人。凡在西昌找得岭君函件介绍,或派人护送者即可不虑安全问题,此种情形,较之凉山夷区,已经文明得多。清末以来,汉人经商,以及马帮,常有走此路者。虽较危险,但较越西、汉源的大道,要捷得多,不过自交通频繁而言,实远不及甲线。
金口河隶属四川省峨边县,位在大渡河北岸。自平坝来,一直在此河南岸走。到了此镇附近,方始渡到北岸。此处有小河一条(即名“金口河”,镇以此河得名),自北向南来,流入大渡河。金口河的镇市,位在该项小河的西岸,紧逼河岸,正当两河会合之处,历来为峨边倮夷出入的口子,因此地位非常重要。峨边境各村镇,以沙坪为最大,其繁盛竟超过县城。次则为金口河(近来乐西公路修通以后,金口河有夺取沙坪地位的趋势)。
自金口河乙线折向东行,在大渡河北岸山脚,紧沿河边前进,一站(俗称九十里)到沙坪(位在大渡河南岸)对岸的马嘶溪(亦称“河坝”)地方。由该处前行,路续沿河边,溯河而下,后来渐趋上山,计行三十里到新场。自新场前行,路离大渡河较远,改向东北东往峨嵋去。计自新场五里到四碑岗五里到石剑坪,已是峨嵋县境。又十里到对水沟,再十里到大为场,更十五里到龙池,为峨嵋境一大镇。自龙池十里到板石溪。又十里到杨村镇(亦称“杨村铺”),再十里到土地关,更十里到黄茅岗。黄茅岗位在峨嵋山背后,即在“金顶”(峨嵋山绝顶)舍身崖的悬崖底下。由黄茅岗前行,五里到石堤坎,又十五里到高桥,再十五里到冠峨场,更十五里即到峨嵋县城。共计由马嘶溪到峨嵋,实测路程一百六十五华里,为两站路,以龙池为中途宿站,新高桥为两天餐站。自峨嵋县城续向东北东走,经苏稽(峨嵋县境第一大镇,为四川一处最重要的丝业及绸缎业中心)到乐山(嘉定),计程八十华里,为一站好走的路。
总上所说,由西昌循乙线到乐山,共计十三站半路。普通多半赶一点路,作十三天走到。这条路线,乃是西昌与四川内地最捷的交通路线,比由西昌走大路到雅安(十六站),要省去三天。
自西昌北行第三条路(丙线),就是最近修筑的乐西公路。这条公路的路线,大体如下所述。自西昌径向北行到泸沽,完全与甲线相同。由泸沽前进,两线分路。甲线向北东北去登相营;丙线则大体续向正北走,经冕宁县城到大桥(仍属大桥县)。自大桥改向北东去,经拖乌后,在菩萨岗翻过小相岭山脉,出冕宁入越西县,由菩萨岗复改向正北,经铁宰宰到擦罗(属越西县境),自擦罗前行,改向东北走到南瓜店。南瓜店以后,路复向正北而略偏西,直趋位在大渡河南岸的“农场”地方(仍属越西县)。在“农场”过大渡河,入汉源县境,向东北东行,溯此河而下,进抵富林,在该处与甲线交叉,由富林前进,丙线不过大相岭去雅安[14],而改向北东北行,循旧道盘上蓑衣岭,沿途大部遥临渡河而下。自蓑衣岭陡盘下山,大体向东南走,经寿永场(属峨边县),到金口河(但路在山上走,并不经过该镇本身),回到大渡河边。由金口河起,路从改向北东,一路在山上走,下临与之平行的乙线,经吉星岭、弦岩(在此处附近,下望可见沙坪),到新场,与乙线合。总计循此线自西昌到乐山,全程五百十四公里,合华里一千O二十八里。 汽车 普通分作四天走。
上述乐西公路的路线,大部分系与一条旧道相同。由西昌到擦罗一段,就是下文将要述及的丁线。由富林经蓑衣岭到金口河,再由该处到峨嵋、乐山的大渡河北岸,全程大部也是一条老路(此段路中间并不经过夷区)。比较地可以视作新路线的,只有由擦罗经农场渡河到富林这一节路(当然这路也不完全是新的)。旧日的路,大都从擦罗到安顺场,在该处过河(参阅下文所述的丁线)趋富林。安顺场在“农场”上游三十华里,仍属越西县管。大渡河在此处附近,作一个将近九十度的大转弯。所以“农场”位在大渡河的南岸,安顺场却在河的西岸。安顺场乃是在 历史 一处很有名的地方。清末太平天国失败以后,石达开是在此被擒的。
修筑乐西公路以前,好几条可能的路线,都考虑过。以路程远近来说,当然以上述乙线为最捷。西昌、富林与金口河三点,好像一个直角三角形的三个角,直角坐在富林。现在的乐西公路,是由西昌北行到富林,是由该处往东折去金口河,走的是三角形上造成直角的两股,丙乙线径趋金口河,大体说可是走这三角的弦,当然要捷得多。据说当初对于乙、丙两线的去取,专家当中,曾经有过一番争辩,后来之所以卒于采取丙线,并不是因为乙线要经过夷区,也不是因为山势太陡,而是因为这路所需桥梁太多。至于这种选择,是否聪明,现在还有问题;因为现在的乐西公路,翻过冕宁大山,该处(拖乌、铁宰宰一带)冬天积雪甚厚,难于通行。无论如何,现路从富林到乐山一段,跟着旧路绕道蓑衣岭,不但无谓的向北兜一大圈,而且翻过高山,浪费了许多路。即令不采乙线而采丙线,若不绕此岭而径沿大渡河北岸走,路也要近得多,而且这条沿大渡河的路,以前计划修筑川滇铁路时,曾经测过;计有富林到乐山,一共不过一百三十余公里,比起现在乐西公路上的二百六十三公里来,要近一半左右,相差百余公里之多。据说修路时之所以仍绕蓑衣岭,因河边路要穿过三座大森林的缘故。现在看来。这着未免失算了。
上述甲、乙、丙三条路,实系由西昌通到四川内地的三条主要路线。此外尚有通过凉山夷区的路,比较很少人走,将于第五章中叙及之。至于下述丁、戊、己三路,主要是通到康定去的。因其与上述三线多少有关联,所以在此略述一下。
丁线起初一段(由西昌到擦罗),完全与上述丙线(乐西公路)相同。在擦罗与丙线分路,西北行去安顺场。到安顺场后,不过大渡河而沿该河西岸北行,溯河而上,到泸定对岸,即由该西北趋康定。此路由西昌到康定,据说一共十三站。论及路程来,要比走甲线到康定捷些。不过时间上并不省(两路要十三天);而且此路因为比较是小路,马帮少走(运货多用背子),沿途人烟稀少,所以无法赶路(非按站走不可),有时反不及走大路快。如果要循此路去四川,可由西昌十一站到泸定,再折向东行,循旧日雅康大道六站到雅安,一共十七天可达,比甲线多五天。
丁线与丙线的一种共同特点,是中间在冕宁、越西两县境内(大桥与擦罗之间,拖乌、铁宰宰一带),需经过一段夷区。安顺场一带,也是倮夷区域。因为这种关系,以前汉人对此,视为畏途。石达开的被擒,也是吃了夷人的亏。民国以来,此区夷人(仍是黑夷),已渐归化,其风俗习惯亦逐渐汉化,成为所谓“熟夷”,比较不大骚扰。西康建省以后,地方当局,雇用此等熟夷放哨,行旅更感安全。即在乐西公路修通以前,此路亦已不较汉源、雅安大道之危险。
戊线由西昌到安顺场,完全与丁线相同。自安顺场不经泸定,而径向北西北去,经摩西面、榆林宫,直达康定。据说由西昌到康定,循此路也是十三站,路程较丁线又要捷一点。二十八年的时候,康省建设厅,筹划开辟康滇公路。当时所拟路线,南段自昆明经武定、元谋到会理,采旧日昆会大道路线。中段即采西会大道,此段则采此处所说的戊线。后来交通部兴筑乐西、西祥两路,这种计划就放弃了。
最后一条路线(己线)。由西昌随丙线到冕宁县城后,折向西北,连翻高山数座,到达康属九龙县城,再由九龙北行,经木居城子,榆林宫到康定。此路不但路绕得很远,而且异常险阻,又需经过几百里人烟极稀的康人区域,所以走的人很少。其重要性比起其他各路来,可说是不足称道。
历史 灰尘注:前面我更新完了曾昭抡博士的《滇康旅行记 》,下面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凉山的人文与风光。1941年7月1日,跟随民国曾昭抡博士和他的“川康科学考察团”出发,看民国时的大凉山人文与风光。本文 摘 自曾昭抡博士《大凉山夷区考察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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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地再现一下民国时的学者对于夷人的研究与看法,很客观地呈现一下过去的资料而已。
滥坝
因为挑子问题耽搁,我们离开倮倮沟,已经是九点四十分。马乌哈以为吃荞巴作干粮,不合我们身份,特为用“炒面”捏成几个糌粑,送给我们作打尖之用。荞巴则分给挑子。这两种食品,我们笑着说,仿佛像铅球和铁饼一般。
自倮倮沟村,最初一段,系在溯拉居河而下,在循上边走,路势有上有下。山上略有树木,一部辟成燕麦田,一里以后,缓向上趋,路旋离河走。不久后缓向下趋。自倮倮沟来,路线初向正东。自此渐复改向东北去,一路沿山走,山系由暗红色砂岩及页岩所构成。前行路又有上趋处,但大部多缓下。在距倮保沟约六华里处,改陡趋下山,下望见有小河一道,蜿蜒流经一片平坝;坝子上面一部辟田多种燕麦,一部则系荞麦,此处即系滥坝的坝子。陡下六华里。下到一条大溪。此溪为滥坝那河的一条支流。自倮倮沟至此共约十二华里。溪身颇宽,水则不深,可是冷得冰人,流得也很急。水翻河身漂石而下造成瀑流。到此感觉口渴,大家以手掬水,大喝一顿。
涉过此溪,即走上滥坝的坝子,最初路左仍循山边缓下。不久旋即离山,斜着穿坝子前进,平坦朝东北走,右边遥溯小河。此河河小水泥浑,流得很慢,一路蜿蜒殊甚,是乃造成此片坝子的主因。如此约行四里,走木桥过河,河到左边,改由路左溯河而上,势仍平坦。木桥所在处,即名“滥坝”(或系“烂坝”之讹),距倮沟约十六华里。此处并无房屋村庄,所谓“滥坝”,不过是一处地名。此段路极平坦。素来走不动的挑子,此刻也能勉强跟上我们。不过每走一段,还得停下等候他们一阵。
滥坝的坝子,比较地很长,但不太宽。坝子上面虽有一部辟成燕麦及荞麦田(同时并略见有洋芋地);但是此坝主要地乃是一片广大的草坝,最宜于畜牧。牧草长得很茂盛,水源也来得方便。走过的时候。见有少数牛羊,在上面放牧。这些是夷人宝贵的财产。此片草坝,如此广大,若能好好加以经营,畜牧前途,必大可乐观。只惜夷人知识低落不知怎样去充分利用它。将来开发夷区,这是一处值得注意的区域。在木桥旁边休息的时候,适有一对灰色的大天鹅,自头上飞过。天鹅原是一种季候鸟,每年只有一定时候来到。但据本地人说,这对天鹅,长年是在此处,也真奇怪。
从滥坝木桥前进,路续向东北,平坦穿草原走。起初地尚干燥,一部仍辟燕麦及荞麦田。约行四里后,大部改为水草地,田不复见。一脚踹下,常陷泥中。“滥坝”一名,大致系由此而来。行进途中,遇有着军服的汉人数辈,自昭觉来。其中并有坐滑竿的军官一位。他们来往,皆不用夷人保护。近来汉人势力之由西昌伸到昭觉,由此得一明证。
天气是很好的一个大晴天,路又异常好走。沿途因候挑子,频频休息,因此一路朝前走,甚觉省力,自滥坝木桥算起,共约行十一华里,方向大体仍向东北去。路势大部异常平坦,但是中间亦曾翻过三数小坝。在距离滥坝十一里处,路改向东南,不久自山地又入一片水草平坝。此坝仍是“滥坝”坝子的一部分,到此该坝渐完。略前两里不足,路左离开此坝,改穿坝子的另一段,左循山边走,向正东行。里余过一小溪,横穿坝而过,随即改由路右循山边向正东去。此处地名斜坝,距滥坝十四华里,倮倮沟三十华里。
梭梭梁子
前后十八里,大体全是河谷的平坦草坝。由斜坝前进地渐带丘陵式。但大路所经处,仍以水草地居多。里半过一溪后,路左溯一溪而下。左边隔溪对面山坡上,旋见荞麦田中,盛开粉红色的花。一片红坡,殊属美丽,到此草坝业已完全走完。更前路陡上石山。该山仍系由暗红色砂岩及泥页岩所构成。底下一节,一片光山,全无树木。近顶一带。略见松树。上山路计行三里左右,即达坳口。由斜坝到此,方向大部仍系向正东行。
过山口田不复见。前行路微向下趋,满山全是良好的森林。树木种类,仍以云南松占去主要成分,与上山途中将到坳口一段所见者相同。此外则见有蛮青杠及桤木等,后者树皆不大。下趋约两里,到一岔路口。此时王主任、裘立群君与我三人,是在打先锋。到此岔路口停下休息候伴。这处附近,树木更为茂盛。种类除上述各种外,并见有“云南铁杉”。路旁野樱桃甚多,这种植物,自倮倮沟来,除滥坝一带平地以外,沿途时常看见。
迷路黑夜到四块坝子在梭梭梁子前面两里的岔路口,坐候同伴们,久不见来到。等了一点多钟,还没有影子。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太阳渐渐有向下沉的倾向。我们等急了,决定下山去等他们,从此处向东北下望,略远处稻田一片,展出在红土矮山的脚下,即是我们所要投宿的四块坝子。以为无论如何,按这种情形,望都望得见,决不至于走错,我们就大胆地往前进。岔路口的两条路,都是陡盘下山的石路。其中一条,略为要宽些,坡度也比其他一条要缓和一点。我们以为这条必是大路,就跟着它走下去,哪知这样一来,就弄糟了。原来两条路都是大路,全都引到四块坝子。不过我们所走那条,是引到该处田坝。其他一条,则到山上马营长家。在倮倮沟的时候,马乌哈告诉我们,到四块坝子,最好歇在马营长处。他家派来替我们背东西的娃子,当然把同伴们引到那里去,如此恰巧和我们走的路不同,彼此错过。实在也只怪自己太性急一点。后来同伴们告诉我,我们动身下山以后,不过一刻钟左右,他们也就来到此处岔路口了。
循石头路陡盘下砂岩山,起初一段,满山树木高耸,一部上有丝萝悬挂,乃是典型的林景。一路大部左边绕山陡向下趋。走了不远,突遇将近百数的一大批夷人,成单行结队高歌上山。气势逼人。我们人少,只好躲开,让他们过去。后来到昭觉县,才知道这批夷人,一共百人,乃是昭觉县政府征来的八咀家保夷,派作民工,到西昌去修飞机场的。八咀家与马家夷人,素来是冤家。今既结队过此,声势宏壮,他们故意高唱战歌,以示侮辱马家之意。
循路陡行下山,穿过类似康属大森林的美丽林景,大部溯林中小溪而行。一路风景,美不胜收,约三里后,树木渐稀。山坡上又见辟有斜坡田。许多地段,此等田一直辟到山顶。又一里余,路旁见有燕麦田。同时并有包谷田。此处海拔较低,气候较暖,因此可种包谷。由于同一理由,谷物成熟较早,燕麦业已黄熟可割。附近路左山坡上,并见农屋一幢。前去路右绕边缓下,左循溪谷田行。这条小溪,自岔路口附近起,我们溯之而下,后来一直溯到四块坝子。
缓下两里余,停下在路旁休息。此处距上次休息的岔路口,约计七华里,离梭梭梁子丫口则有九里。休息二十分钟,仍不见同伴来。时间业已是下午五点二十分,看看不久天要黑,不能再事耽搁,只好又向前走。前行路仍大体缓向下趋,但亦略有上坡处。如此又走了三华里,复到一处岔路口(此处距梭梭梁子约十二华里)。正在迟疑应该走哪条路的时候,一个人骑马赶过我们。这人披着擦耳窝,骤看以为是一位夷人。交谈以后,方知他乃是一位姓李的汉人,住在三湾河区署内,当天预备赶到那里去。问他去四块坝子的路,他说,循着眼前大路,径向前面走,便到四块坝子的主要部分(坝田所在处)。不过到马营长家,却要走右侧那条岔路(小路)去。他家位在山上,由此去约有六七里。听到这话,我们倒有一点惶惑起来。看表时间已将五点三刻。商量以后,决计在这里等候同伴们。正在这个时候,看见夷人数辈,结队走过,循大路去四块坝子,这样更加增强我们认此路为正路的信念。
等等不行,看看天马上就要黑了,还没有影子。没有办法,只好再度前进,赶忙到前面去找宿处。由此处岔路口到四块坝子,不过是三华里的路程,走来应该很便当。不过那时候已经快七点钟,天确是就要黑了。走了不几步,忽然间一位夷人,飞奔而来,跑到我们跟前,将一张名片一扬。一看原来是同伴戴君写的。上面写着,他们已在“马保长”家宿下,叫我们快去。看过以后,正打算跟这位夷人一起走,他却已飞奔而去。勉强加紧跟了他几步,一刹那间这人已经是无影无踪。平素叫夷人背东西,只嫌他们走不动,这回又嫌他们走得太快。
原来夷人平常之所以走不动,多少是故意装腔作态。在这种别人觉得难走的山路上,他们走惯了,竟健步如飞。
送信的夷人,既无影踪,没奈何我们只好三个人继续向前摸。好在四块坝子的稻田,向前已可看见。谅必找到马保长家里,不致过分困难。那时候四周业已完全漆黑。幸亏那天是阴历十五,不久月亮上升。银光照在大地上,给我们做向导。不过月下在这生疏的夷区,三个人连夷话都不大会说,孤单单地向前乱摸,也真够惨的。一路继续溯以前所溯之溪而下,势缓下趋。此时该溪业已宽似小河。七点二十二分,走到四块坝子的稻田。此处距梭梭梁子约十五华里。由倮倮沟来此,共计五十一华里。
“四块坝子”总算给我们走到了,路旁亦已看见倮夷房屋。只是无人领路,不知马保长家究在何处。正在踌躇怎样去找,左边隔河山岗上,有人高声叫,问我们是上哪里去的,彼此之间,言语并不很通。叫了几声,把这位夷人招下来了。我们告诉他们,现在是要往马保长家去,请他领领路。他说这村住户,全都姓马,到底是要找哪一家。告诉他是“大路保头”的马家,他又说,此地有好几家都是大路保头。弄得没有办法,便告诉他带我们到最大的一家去。黑夜跟着他跑,途中踏着冰冷的水,涉过一道大河,来得一家门前。不巧敲门敲不开,里面仿佛根本没有人。此时那位夷人,又带我们再走。一路踏田塍,走烂泥路,狼狈不堪,弄得不好,就一脚踹在水田里。看看愈走愈远,有点不对。我们乃问他,究竟带我们去哪一家,是黑夷还是娃子。听说是娃子家以后,我们告诉他,不住娃子家,要他带到本地最大的黑夷家里。他说马木呷在此是大家,去他那里好不好。王主任忽然想起,马木呷也是一位青年团团员,想来到他那里,总有办法。于是我们就跟他到那家去。到马木呷家,已经是夜间八点半钟。同伴们并非住在此家。我们三人,天晚没有其他选择,只好姑且在此住下。替我们引路的夷人很好,任何报酬都不要就走了。
略歇一下,九点钟左右,在棱棱梁子拿名片找我们的那位马营长家娃子,又拿了一张名片,在此第二次找到我们。原来同伴们久候我等未到,又差这位夷人来找。他一直奔到梭梭梁子下,却见不到我们。后来引我们到马木呷家的那位老者(这位慈祥的夷人,年纪大约已经过了五十岁),在路上碰着他,方知我等现在此处。读同伴们在名片上所写的字,知道他们那时正在吃烧猪。这样总算大家都有着落,放下了心。不过我们再三托马营长家的娃子,带信回去,告诉同伴们,我们现在此处,他却坚持不肯,说是天太黑了,难于找路回去。
紧张的一夜
马木呷的家,位在一条河边的山冈上。这河便是一路自梭梭梁子溯之而来的那条溪,西溪河上游的一支,在此称为三湾河。夜间向此处摸行的时候,就见此处火光特多,有大批人在那里聚会,而且不断发出大声的叫喊,仿佛是在那里举行什么庆祝大会似的。一到才知大谬不然,原来并不是喜事而是丧事。到达该家,发现屋前平地上,集积了成百的黑夷。问主人马木呷在哪里,乃知他的哥哥,今天刚刚死去。这批黑夷,都是来此吊丧的亲戚朋友。他们高声喊叫,并不是欢呼,而是举哀。既到此处,找到主人,我们便告诉他,要进去吊丧。
原来已被大批黑夷包围,此刻他们更加高兴达于极点。他们的好奇心,显然胜过悲哀。我们往里面向灵堂走,四周夷人,一齐挤拢来,将我们抱起,抬着向前走。于是脚不沾地,我们就到了灵堂。
马木呷的哥哥,尸身挺在一张临时扎成的躺椅上。他享着许多生前从未享过的福。脚上穿上一双草鞋,身上穿上一套衣裤。下面裤脚扎紧,头上蓝布扎头,左角还伸出一套角来(这样在左额上伸出的圆锥形布角,称为“英雄结”,乃是黑夷当中的一种大礼服。据说只有在年轻时候,干过一番轰轰烈烈的英雄事迹的男子,到老年才有资格作此种服装。至于年约轻小伙子,却休要想)。生平未曾躺过床铺,坐过椅子的老酋长,此刻仰卧在一张用木棍扎成的大躺椅上,上身略为向上支起。悬在头上,还有一袋“炒面”,可惜他再也没有福气来受用。头部左边角上,躺椅上面,放着一只葫芦,里面插着一根羊膀骨。举哀一夜以后,“笔摩”将日子看好,到那天,这位大黑夷的一副皮骨,便要抬到山上,付之一炬。
死人没有留下儿子。孝子是一位小女孩。她身上穿着一件夺目的红衣,头上白布包头,底下却还是一双赤脚。倮夷对丧事,看得最重。一位黑夷死去,近边的亲戚朋友,闻丧没有不来吊的。吊丧的礼节,也和汉人一般,需要举哀。举哀方法,由一位妇人做领袖,大家齐声痛哭。一面拍手以作节奏,一面哭,一面口中还不断喊着Ada,Ada!(Ada是夷语“爸爸”的意思)。这种有节奏的举哀,就是我们误认作欢呼的声音。初死的一天,亲属歇一会儿,就举一次哀。一直要弄到夜间两点钟,方归静寂。第二天清晨三时,又哭起来了。
夷人对于我们的好奇心真大。我们一脚踏进灵堂,连妇女们举哀的声音,都停止了。她们也一齐挤过来看我们,弄得非常之窘。行了一个礼,赶快向外面逃。拥我们而入的那些黑夷,此时加倍高兴,又将我们蜂拥而出。口中连呼“啊,啊····. . ”不止。挤得连气都吐不出,一拥就将屋前平地走完,到达一片陡坡的边缘。要不是主人马木呷亲自跑来,打开一条血路,将我们救出,一定会掉到崖下去。
主人将我们安顿在旁边一幢房子里住下。此家规模很大,连这间旁屋也不小。里面安有锅庄,可以煮东西吃。许多来吊丧的客人,今夜也安顿在此,与我们同宿。一整天除一个“炒面”制成的糌粑以外,什么也没有吃,黑夜摸到此处,紧张刚才过去,饥饿和疲劳又来袭击我们。主人先让我们吃一顿“炒面”,饿乃稍减。随后又煮上红米饭,并且“打鸡”以飨。夷人宰杀家禽或畜以飨客人,皆不说“杀”而说“打”。他们只说“打鸡”、“打羊”;从不会说“杀鸡”、“杀羊”。原因是他们吃这些动物的方法,的确是先把它打死或弄死,然后用刀剖开。这种办法,与汉人大有区别。“打鸡”之法,则系将鸡捆在手里,把它的颈子一扭。然后将鸡剖开,肚肠取去。鸡毛则用开水浸过后拔掉,与汉人所用方法相同,只是短毛并没有拔干净。此时将鸡切成若干大块,放在锅中,煮熟后吃。鸡肝、鸡肠等,则多半放在锅下火灰中烧熟,味道倒还不错,进餐的时候,马木呷和十几位黑夷,陪着我们。主人很会讲客气。起初一点东西也不吃。我们吃完以后,方才将剩下的残汤肉,吃了一点,幸亏我们没有把鸡完全吃光。
吃完饭已经是夜间十二点钟。主人因为要去招呼丧事,起身告辞。留下他那位流氓腔的弟弟,和十几位客人,陪着我们。一天辛苦行程,半夜紧张生活,恨不得马上倒下就睡。可是这十几位黑夷,偏不放松。大家围火坑坐着,他们怀着一种好奇的心理,睁开大眼睛望着我们。记得夷人常爱偷东西,我们此时对于他们的感想,是一个个“目灼灼似贼”。因怕身上所带东西被偷,只好勉强挣扎,继续硬撑着坐起,不敢躺下。他们很注意邓秀廷的消息。连问他现在哪里,我们认不认得他,和有他什么关系。又说邓不是好人。大概对于邓氏,凉山夷人,都不免有点“谈虎色变”。我们的夷话,实在太差,他们能说的汉话又有限。彼此相对,睁着眼睛对望,弄得很窘。好容易坐到夜半两点钟,这群好奇的夷人,方才散了。他们将擦耳窝拉紧,倒在地上,不久便呼呼地睡去。我们却没有那样便当。自己的行李,在同伴们的一起运到马营长家去。在此没有铺盖,夜深冷得不堪,火坑里的火,不久也灭了,因此更加受不住。勉强和衣躺在火坑旁边,试试睡一睡,结果终于冷得完全无法可以睡觉。找来一点柴,试行生火。弄了几次,燃后旋灭,终未生成,硬冻了一夜,同时还有蚊子相扰,终宵不曾睡觉半刻。
夜间和夷人坐几点钟,总算身上所带各种东西,一件不曾偷掉,不过也就险得很。黑夷完全不知尊重别人的私产,走到旁边来,就在人家身上,到处乱摸。摸到什么东西就要看,无论怎样推托都不行。对于他们,表当然显得稀奇,指南针更加奇怪。拿到我所带一只指南针,大家传来传去,玩弄不肯释手。幸亏坚持索回,没有被他们没收。
夜间月亮极好。半夜月光透过雨板顶接缝处,射入睡房,在地上造成一种美丽的图案。我们一夜根本未睡。第二天一清早,同屋躺睡的黑夷,便先后爬起来,他们的精神真好。我们三人,也在清晨四点半钟,便离开这屋,出外散步。这时候灵堂里又已哭声震天。晨光中细看夷人服装,发现参加丧事的,都是盛装而来。衣服的领子,是男子服装上出色的部分。马木呷本人的衣领,外面镶有一层紫缎。女子所穿的衣,皆开大襟,有些滚有绣花缎边,颇为考究。头上除用布包头者外,有些用毛巾缠头,作头巾形状。两耳所戴珊瑚珠等耳饰,有的下垂达三寸以上,每个男女,身上都披有一件黑色的擦耳窝或披毡。此处附近一带,地方高寒,出产羊毛,在此三四件布就可以换一件擦耳窝。此种价格,在整个凉山旅途中,乃是最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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